【盾冬】Bad rain / 厄雨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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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二战前禁酒令时期,没啥噱头,AU

    ◇    实际上是stucky无差?如果硬要按r体圍位来分的话,还是盾冬吧

    ◇    实验性写法,不保证稳定质量。严肃写手又在危险题材边缘试探。

    ◇    本章提及鹰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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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的最顶层是阁楼。


刻意简陋装修的狭小空间里堆满画架和颜料,一幅未完成的圣母画像被挂到最中间。仔细一看会发现,圣母的双颊都有泪痕。文森特从梯子上下来,身上还围着肮脏的围裙,油画颜料在那灰布上结块,这让冬日想起他在小教堂第一次看到文森特的那个下午,对方也是如此随意地走到他面前,摘下手套和他握手。


“你又在溺爱自己的学生。”


文森特的语气十分平淡,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冬日也不打算多做解释,他们向来这样各行其是,只要不背离最初定下的目标,计划随时能灵活变动——这是他们从一开始就约好的,表面上冬日在为他做事,而事实上他们的关系跟接近于同盟。当冬日简单说明昨晚娜塔莎出现在安全屋的事,文森特微微蹙眉。“她现在是弗瑞的人了?”


冬日点头。


“还有,格兰特……可能他不叫这个名字。”


“是吗?”


“但他们能用。”


文森特始终很平静,或许他早就料到会有这种情况。他缓缓递给冬日一个酒杯,杯子里的褐红色液体散发出覆盆子香甜的气味。然而,在尝了它以后,冬日才发现它远比一般酒要苦烈。“蓝夫人交出玛利亚之吻的配方了?”


“不,这是仿制品。”文森特把酒倒在地板上,阳光穿过杯中的残留物,无论如何旋转角度都无法看见通透的光泽。“它几乎是完美的,但和原样本相比,还是远远不够。今早有人发现它在洛里默大街附近的店流通,而背后的卖家还没露过脸。”


冬日回想起昨晚娜塔莎的话。“朗姆洛带走了蓝夫人。他有问出什么吗?”


“我还没他的消息。”文森特说,“这批货看上去是早就准备好的,但偏偏选在这个时候放出来挑衅老头子,看样子目的也不是想要真的配方。”


“我可能不太喜欢朗姆洛。”


“你在怀疑他?”


“我没信过他。”冬日说。


“我需要有人帮我分散老头子的注意力,他是其中一个。”文森特的蓝眼睛注视着他的同伙,“詹姆斯,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老头子的人很快会找上门来。”


“这几天我时常会做梦。”


“是好的,还是坏的?”


“都有。”冬日说,“我梦见死人了。”


他时而想起那些事。


一九二〇年的夏天,他在布鲁克林街头游荡了四五个日夜。从前他也曾这样离家出走,只是这次他丝毫没有回去的意愿,对方也没有找他的理由——他勉强到能当学徒的年纪,但叔父更想让他到巷子给人口,这样来钱更快。他故意找那群爱滋事的小子打架,好让这带人都知道他有多狠。这可悲又盲目的天真多少也起了些作用,但在保护他不被狡猾的成年人扳倒的同时,也加速他往地底滑,一晃眼没谁会再用同情的眼神看他,那些口口声声说他不该这么遭罪的好心人都对他避之不及了。


仿佛他真的变成一个恶棍似的。


他没法形容那段时间他到底去过多少地方,像只耗子在纽约城各个角落窜来窜去,乞讨,刨垃圾桶,经常和流浪汉们抢地上有点脏的面包。某次他的运气很好,有个女士愿意让他跑腿,事后给他点零钱。耶稣基督,他能喝上干净的水了。


没什么不能挺过去的,他姑且还抱着乐观的想法,直到他在去小商店的路上遇到那个干瘪的小子——他就是爱用这个词形容对方,如果没记混,这应该是他第二次碰见这个小个子。周围有人说这个不长眼的是罗杰斯警圍官的独子,个头只有别人的三分之二,却整天想着做吃力不讨好的好事。那小个子没有追上抢妇人面包的毛贼,反倒一头撞到他身上,害他洒了新鲜的牛奶。


操哦,他当时是这么想,但揍一个比他个头小的破小孩并不能挽回他的午饭,而且对方不是出于恶意,从前也搭救过他,尽管对方看起来不像是记得这码事。


“对不起,是我不小心。”小罗杰斯似乎一点也不畏缩,这让他感到火辣的羞耻感,但他总不能说小子你上个月救过的穷鬼现在是个无家可归的小流氓了。这位未来的警官某种程度上继承了父亲的秉性,自己摔得鼻青脸肿,却要礼貌地对他说:“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要不要先到我家去?”


那小个子一把握住了他的肩膀,他还能怎么回答。

 

*


“我还记得你第一次走进教堂的时候,像个行走着的空壳。明明什么都不相信,却要装作神的子民,好像那样就能名正言顺地得到进天堂的机会。你藏在一群诚心做礼拜的信徒间,模仿他们祷告,以为没谁会注意到你,可我闻得出来——


“你身上有血腥味。”


文森特看到冬日的喉咙动了动。


“我以为你也是来取我性命的人,可你祷告时的眼神却在说‘我该怎么办’。在你说你要为死人复仇的时候,我还在想你会不会先我一步垮掉。”


“绮梦仅仅是绮梦而已。”


“那就找机会把它做掉。”文森特朝他做了个瞄准射击的手势,“你要用两只眼睛望向未来。”


冬日知道文森特的意思。


“我还不至于蠢到信弗瑞的人,但我们需要盟友,正好他们也需要。”


“你知道吗?在你们来之前,我这里来了位客人。”文森特的表情暧昧不明,“他向我提了个大胆的建议,我原本不打算采纳,但现在我有了新想法。”

 

*


“别在这种时候用跟冬日一样的眼神看我,我不是处在叛逆期的小女孩,也没到走投无路的境地。我只是在警告你——好吧,我倒不担心他真的会对你怎么样,只是我不想惹上麻烦。”娜塔莎低垂着眼睛,该死的她真不想多提这类事,要知道她过去险些多嘴劝说她的老师。“这里到处是文森特的眼睛。”


“会有机会的。”


“弗瑞死了,克林特还没法抽身,别他妈做白日梦了。”


“不见得。”史蒂夫刚刚又将事情理了一遍,发现了不少从前没注意到的地方,比如——


他加入加卢西奥家族的时机。


娜塔莎还能回来当双面间谍的事。


文森特可不像是傻子。


“他不会只准备一手牌,如果真的碰上意外,他会启动备用方案。”


就在娜塔莎打算对他翻白眼的时候,候客室的门突然洞开,一名身穿黑色西装的保镖推着轮椅进来。尼克·弗瑞坐在它上面,半个身子都缠上了绷带,但他看起来依然和在局里办公时没啥两样,那双看似讨嫌的眼睛无比锐利,换作往日史蒂夫可没法忍着不对他生气,但在一旁的娜塔莎松了一口气。


“差不多就是这样。”他说。


弗瑞三言两语潦草交代昨天局里的动乱,说自己在回去的路上被人袭击,爬进废弃的下水井逃过一劫。“他们是故意在大街上做的,越多人看见越好,现在对外宣布我死了。”弗瑞的语气始终带着黑色的幽默,“我猜是因为我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发现了不该发现的事,可比青少年撞见父母偷圍情尴尬多了。”


“你发现了内鬼。”


“没那么简单,罗杰斯。”弗瑞说,“上头的桌子底下有玛利亚之吻的货,还在加卢西奥家族的眼皮底下流通了。一群查圍私酒的条子,居然在办公室里开药坊。”


“我在听一个天大的丑闻。”


“那……克林特呢?”娜塔莎首先想要知道的是这个。


“我没能联系上他,最后一次见面时我让他去调查朗姆洛。”


“他对我说过这件事。”


“你们之间应该有秘密的联系方式吧?”史蒂夫想起他多次看见娜塔莎敲水管。


“有是有。”娜塔莎耸肩,没准她是故意朝史蒂夫这么做的,“我怕他现在露面会被冬日揍个半死,要知道他拐跑我的时候是冬日在后面帮我收烂摊子——我是他最得意的学生,正牌的。”


好吧,史蒂夫觉得自己不该跟她计较,他也就有过那么几次想要独占老师的念头,被娜塔莎看出来了。他尴尬地移开视线,用别的话题转移她的注意力。“那现在我们要怎么做?赶在新的局长上任之前夺回弗瑞的位置?”


“那把破椅子是次要的,如无必要我也不想再管它了。”弗瑞还真把话说得该死的轻松,好像这是个随时随地都能做出潦草决定,“我们要和文森特谈谈怎么合作。然后,让这不知哪个倒霉婊子养的东西想出来的禁酒令作废,从此再也没有查酒的条子,也没有想方设法捞一笔的贩子。至于玛利亚之吻——


“我要把它还给文森特,他要留着还是撕掉,让他自己决定。”


史蒂夫猛然想起冬日先前透露给他的信息。“这不行!因为——”


“因为他们让你觉得,文森特要玛利亚之吻的配方是出于野心,对吧?”弗瑞仿佛对发生在他身上的事了然于心,“如果你查得更深入些,你会知道文森特之前是个破教堂里的神父。他的母亲就叫做玛利亚,多年前死在他老爹的药坊。他装聋作哑了那么久,就是为了哪天满手脏血地掐住老头子的脖子。”


弗瑞的语气开始有些咄咄逼人,史蒂夫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他望过来的眼神温柔而又可悲。


“你没能取得冬日的信任,失误的原因多半是不会撒谎,无可指摘。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想,你所认定的事真的是正确的吗?”


“我有原则和底线。”


“别人不一定有。”


如果此刻弗瑞的伤势能再好一些,没准他会拍着轮椅站起来。


“我敢说你没在纽约城迷过路,因为有些地方你根本没踏进去过,不知道困在一个出不去的地方有多操蛋。”


“如果有门,那就将它撞破;如果有墙,那就将它打碎。”史蒂夫望了望昨晚在安全屋换上的全新的白手套,“我承认我有时想得不够周到,但我不想就这么走到最坏的一条路。不多试试的话,没法知道会不会有新的可能,而且复仇这件事的本身,没法让人保持理智的状态。”


他不希望冬日变成另一个文森特。



—tbc—


一边打算过河拆桥

一边想着合作最大利益化

下章叉骨叔出来兜风吧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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