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冬】A Wolf At the Door艰难度日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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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伪原作走向预定,半AU,到分节点会有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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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否极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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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夫度过了人生中颇为跌宕起伏的一日。他的教官菲利普上校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安排了一场临时测试。一枚忽如其来的手榴弹被扔到士兵们中间,几乎所有人都第一时间找到合适的自我紧急避险方式,除了史蒂夫。这个来自布鲁克林的傻小子用自己的身体压住了手榴弹,接着向周围大喊让开。当然,最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因为手榴弹是假的。


“就是他了。”


菲利普上校在文件上打了个勾,再合上,低声向厄斯金博士交代几句便离开。史蒂夫看到博士冲他微笑,有些难以置信。士兵们面面相觑,很快他们便知道自己败给了一个瘦弱的男孩。


就在当晚,史蒂夫紧张地收拾自己床头的书。厄斯金博士推门进来找他,手里还拿着史蒂夫的协议书。“我猜你今晚肯定睡不着。”博士提议他们喝一杯,却又以他明天要做手术为由收回了酒。史蒂夫忐忑不安地听他讲纳粹、九头蛇以及其首领施密特相关的事,对这个邪恶的组织有了初步的了解,尽管他还是没法理解施密特对力量的狂热追求。


“这就是我为什么会选择你。强者一直拥有力量,他可能对此失去尊重。但弱者却深明力量的价值。并且知道慈悲怜悯。”


“无论明天发生什么事,你要做回你自己。不是作为一个好士兵,而是一个好人。”


厄斯金博士指了指他的心脏。


第二天上午,史蒂夫随着一名英国女特工乘车回纽约街区——他们叫她特工卡特,是超级士兵计划的相关人员。经过布鲁克林时,史蒂夫告诉她他曾在各个角落挨揍过。卡特特工问他有没有想过逃走,他说一旦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如果一直坚持则不会被打倒。


“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没有人。”他说,“我向来如此。”焦虑的时候,他会忍不住绞动袖口的纽扣,巴基曾拉起他的衣服为他的侧腰敷药,并拖长元音喊他傻瓜。如果此时巴基在他身边,一定会以同样的方式训斥他,谁让他又一次义无反顾地踏入危险之中呢。


卡特特工把手术协议书交给史蒂夫签字,而史蒂夫在亲属栏写上巴恩斯一家的名字。自从他母亲去世,他受到他们很好的照顾。特工郑重地把文件收入档案袋。“可以开始了吗?”她问。


史蒂夫点头,解下衣服,把十字架吊坠放到口袋里。当他闭上双眼躺进照射舱里时,内心渐渐平复——他想他的决定是无比正确的,这是他力所能及的事不是吗?总有人要站出来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为日后的第二、第三、甚至更多更多的超级士兵提供经验。他听见有人在喊“开始”,接着他仿佛被抓进电流旋涡,一种接近于温水煮青蛙的疼痛钻入皮肤。他大叫,但他必须得忍着,坚持到最后。血液加速奔涌,他前所未有地汗流浃背,然后流走的知觉开始重组。


他开始觉得自己不再是自己,脑内开始拼写轮着巴基的全名,自己的全名,父亲母亲的全名,一度涣散的自我聚回来了。好一阵子过去后,机器停止照射,舱门打开,史蒂夫回到熟悉的世界,有人第一时间接住了他。欢呼声,鼓掌声交织一片,是厄斯金博士宣布他们成功了,长官们交头接耳。


突然,从楼梯那传来一声爆炸音,玻璃从上方掉下来,博士紧接着就中枪倒下。史蒂夫越过人们来到博士的身边,而博士指了指他的心脏,示意他要从一而终地做过好人。那位给予他最大帮助的人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史蒂夫试图追上不歹之人,他赤脚穿过喧嚣与人浪,四倍血清给他带来前所未有的舒展感,这让他觉得自己似乎没什么事情是办不到。他轻松地越过栏杆,车顶,围墙,跳进海里打坏潜艇前舱,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西装间谍拖上了岸。他有许多事情要盘问,他得让厄斯金博士死能瞑目,可他收获寥寥——敌人第一时间服毒自杀,高喊一句九头蛇万岁,不愿泄露一星半点的消息。


接着气急败坏的长官们要求彻查间谍混入机密基地的事,史蒂夫被晾在一边听他们争论,期间有小护士为他做抽血检查。“没有了厄斯金博士。超级士兵计划至少还要多花二十年才能完成,只有一个是远远不够的。”菲利普上校激动地说,“除了乖乖待在实验室里,他什么都做不到。”


“他还会有别的作用,毕竟他是第一个,也是目前唯一一个成功案例。”


史蒂夫被长官们决定了去向,一场场策划中的全国巡回演出正等着他,他不得不答应——那总比关在实验室里任人摆弄身体要好些。刚开始时他并不太适应他的块头,血清的确让他拥有超越普通人的身高和强壮,但他总觉得自己像是套上笨重的戏服,然后满脸油彩,就连他自己也未必能在镜中认出模样。有次他在舞台下看到丽贝卡,小女孩兴奋地摇着星条旗为他的表演呐喊,主持人选择她为幸运嘉宾,史蒂夫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丽贝卡在台上说出自己的愿望:“我希望美国队长把我的哥哥们带回来。”


全场哗然,史蒂夫多想立马上前去抱紧她,给她最爱的糖果和玩具熊。主持人代替他回答说:“美国队长当然会打倒希特勒,给我们国家带来胜利。”穿着超短裙的女孩们陆陆续续地走上舞台,继续歌舞表演,而他熟稔地背诵演讲词,目光放空到无限远。


“E系列国防债券,你每买一张,就是一颗子弹放进军人的枪里。”


人浪此起彼伏,他站在舞台中心挥手,像座泥塑雕像伫立在海岸,很快就会被冲刷到什么都不是。


史蒂夫深觉自己成为了一个小丑,他和权高位重的议员合作,出席大规模的签名握手会,用尴尬的笑容和各种各样的人合照。信件纷至杳来,和花俏的赠礼一起堆在他演出期间住的临时房间。他翻看粉丝们寄予他的话语,但被告知无需花心思处理反馈。


“您的时间安排得十分紧凑,我们会指派专人替您撰写回信。”负责人用讥讽的语气说道,“您现在是大明星了。”


他在代写人员中看到潘妮,她似乎没认出他。他们之间隔了许多人,史蒂夫甚至不敢问她报社的近况,寂寞芳心小姐一栏是否彻底消亡。血清似乎并没有强化他的精神层面,他夜夜失眠,复发的焦虑症使他倍感煎熬。天明前他怀揣十字架背诵圣经,试图让自己没那么孤独。


“空无一物之人,连他所有的,也一并夺去。[1]”


路途漫漫无有止处。在全国巡回演出后,史蒂夫又以美国队长的身份被派去欧洲战场,给身在前线的小伙子们带来慰问演出。见惯鲜血与生死的他们通常都只对舞台上跳舞的姑娘们感兴趣,而美国队长本身是个陪衬的白面小丑。他的演讲丝毫没有起到鼓舞的作用,士兵们在台下发出嘘声,要他赶紧下台。在看似密集的演出间隙,史蒂夫更多时候待在后台。他重拾了绘画,一本随身携带的素描本画满欧洲灰蒙蒙的乡野和身穿滑稽戏服的小丑。他尤其喜欢画独轮走钢丝,是从前和巴基经常在科尼岛上见到的那类表演,小丑通常在令人畏惧的高空往下和观众打招呼,巴基好几次在他身旁倒吸凉气。“没关系,他会走过去的。我相信表演结束后他会好好地站在台前谢幕。”那时他是这样安慰巴基的。


现在,他只想用同样的话安慰自己,他依然是那个来自布鲁克林的小子史蒂夫·罗杰斯,既不是怪物也不是空壳花瓶。只要等到表演结束,他卸下妆脱下紧身制服,全身心完好无损。他拉开帷幕,走出后台到空旷的地方透气,远离那群正兴奋地讨论美国队长每次巡演会给当地提高多少债券销量的后勤工作人员。一辆破烂的医疗车鸣笛从他面前经过,听到了帐篷前。史蒂夫看到卡特特工从帐篷里走出来,样子有些疲惫。她注意到了他,于是史蒂夫走上前去。


“今天来看你演出的观众包括第107部队的幸存者,他们刚经历一场恶战,两百人去阿扎诺城对抗施密特的部队,只有不到五十人回来,其余的已丧生或被俘。”


“第107部队?”


那是巴基所在的队伍。


史蒂夫没法再安定地站在这里,他急需阿扎诺城的伤亡名单,立刻,马上。他冲进帐篷看到憔悴的菲利普上校,他问他是否能告知他名单上有无詹姆斯·巴恩斯中士的名字,告诉他这名军官是否还活着。


“我今天已经签了太多这些慰问信了。我不想去数,但这个名字太熟悉了。”


菲利普上校转身,从木箱子里取出对应的遗物和信件。史蒂夫在上校的手里看到了熟悉的十字架,他记得那时他是如何亲手把它挂到巴基的脖子上。


注:

[1] 出自马太福音25:29


这章大致走向和队一一致,但根据后续剧情在细节上有调整。

丽贝卡提到的哥哥们,包括史蒂夫。对贝丽卡来说,史蒂夫和亲哥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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