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冬】Bad rain / 厄雨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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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二战前禁酒令时期,没啥噱头,AU

    ◇    实际上是stucky无差?如果硬要按r体圍位来分的话,还是盾冬吧

    ◇    实验性写法,不保证稳定质量。严肃写手又在危险题材边缘试探。

    ◇    本章提及鹰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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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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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有过绮梦。


一九二〇年年初,禁酒法案正式生效,而他的叔父仍然像过去那样一脚踹他去买酒。他在药坊前逗留,因为那里是唯一合法获取酒精的地方。很多高大的男人和他挤在了一起,他们相互推搡,叫骂,整个下午老板不敢出来卖给他们一滴酒。未成年的他被眼尖又多管闲事的人挑出来,男人们买不到酒的愤懑便全撒到他身上。


在旁边幸灾乐祸的看客拍着手说,瞧,这里居然还有个抢着要买酒的死小鬼,怕不是条子派来的耳目,把买酒的都勾到牢里去。某个手臂粗壮的年轻人拎着他衣领,扔到路边上,胡乱摆放的货箱把他的头磕出血。周围聚集越来越多的人,但他们都没敢帮他,唯有一个个头还要比他小的孩子,挡在他面前说要保护他。


那时候,他觉得那个孩子是他的英雄。就算无法获救,英雄也会不顾一切地把他捞起来。在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这么相信着,并赖以为变强大的动力。


冬日把史蒂夫拖上了车,男人沉重的身躯像是一块秤砣,他不得不用上他全身的力气。本想就这么把他横在后座,但这样似乎会加重对方的脑震荡。冬日换了个较为缓和的方式把他固定起来,送到附近的一个安全屋。途中他多次叫对方的名字,格兰特,格兰特,对方没有一丝回应,就在他正准备把对方判为全然意识不清醒时,对方突然肩膀一跳,大声喊出:“巴基!”


“你他妈在叫谁?!”


在那瞬间,冬日几乎要停止呼吸,但转念一想,全纽约有那么多昵称叫巴基的人,他又怎能确认对方一定是他的旧识,在他早年的记忆中,还没谁的名字是叫格兰特的,更何况熟知他过去的人,早在十年前就死光了。


“格兰特……”


对方仍然没有回应,现在冬日有七成把握这人在用假名接近他。没有谁会蠢到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一个非亲非故的人,除非这人天生——不,他可能就是条子。冬日仔细检查史蒂夫的身体,并没有发现异常的标记,那么——


冬日又想到一个值得一试的办法。


他们到了安全屋时,夜已经很深了。冬日坐到窗边的椅子上,转身在窗前摆了一把枪。他耐心地等着自己的学生醒来,因为他准备一次特别的考核,结果直接决定对方的去留。时钟将指针拨到十一点,整点报时的机械鸟慢吞吞地弹出来,冬日在它发出不和谐音之前把它关掉,然后他注意到史蒂夫睁开了双眼。


“你现在在安全屋,身体无大碍。就新人任务而言,你完成了你该完成的那部分。”


“我看到身上有蓝色纹身的女人。”


“蓝色纹身,那是蓝夫人和她的人。夫人是文森特的情妇,嗑药,也卖药。”冬日没有吝啬这方面的情报。


“她们后来怎么了?”


“你问的问题与我们的工作无关。”


“但是我很在意。”史蒂夫说,“那时我听到外面有枪声,接着‘东西’爆炸了。”


“‘东西’爆炸在预期之内,有人动它了?”冬日要史蒂夫直视他的眼睛,操,他什么都知道,史蒂夫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弗瑞说他难缠。如果这个是考验的一部分,史蒂夫差一点就被冬日剔除了。


“有。”史蒂夫如实回答,“蓝夫人的人出现了。”


“如果你当时不朝我扑来,我们两个人都会平安无事,但你那时太紧张了。”冬日望着史蒂夫,对方太坦荡了几乎藏不住任何想法,“世上没那么多弱者需要你去保护,坚持这点之前要想想你自己是不是入错行了。”史蒂夫的每一个眼神变化冬日都看在眼里,“当然,我不讨厌蠢货,只是拖着蠢货去工作会很麻烦,你得证明你除了皮糙肉厚之外,还有点别的用处——”


冬日把窗台上的枪拿到史蒂夫面前。


“运气是实力的一部分,我们来玩一个游戏。这把柯尔特的里面只有一发子弹,我们两个各来一下,谁倒霉谁就去见上帝。如果我们都活着,我考虑继续带你。”


俄罗斯转盘。


弗瑞怎么就没提过冬日是个赌徒。


史蒂夫迟疑着要不要接过枪,冬日随意拨动转轮,看样子也不像是会出老千。“如果你还没适应的话,我可以先来给你做示范。”左轮手枪直指太阳穴,冬日在动真格。加卢西奥家族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亡命之徒,他们没什么不敢拿来下注的,对着自己扣动扳机又算得了什么。操,史蒂夫的职业操守决不允许眼前有人这么做——


“快停下!”


他几乎不加思考地夺下冬日的左轮手枪,对方用额头抵住他,而他差点扯掉对方的面罩。未完全恢复分后背因为动作幅度大而受拉扯,史蒂夫忍痛没有叫出声,但冬日立马发现他的动作变迟缓,收住了拳头——“够了。”冬日的手掌抵住了墙,防止因为身体惯势撞到学生的胸膛,“游戏结束,我承认你还有别的用。蠢货,你现在还不能使力,就不能先把别人的事情放一放,别那么紧张!”


“我没想那么多……”史蒂夫把枪放到了一边。弗瑞把他扔去当卧底之前从来没问过他的意见,他先前所有的行事准则都按自己那套走,而他感到侥幸的是冬日对他很好——甚至有些好过头了。或许他们彼此都在试探着,看能不能找到一个技能完成任务,又能相安无事的办法。


然而,这些不过是史蒂夫单方面的想法,冬日几乎要将他判定为天真的小警察,但冬日对他讨厌不起来——他是真心实意想要对周围的人好,没别的狗屁理由,仅仅是将自己所以为的正确的事贯彻到底。冬日不由得想,弗瑞到底从哪搞来这样的人来当他的克星,会不会是弗瑞查出了什么。


这个学生,太像某个人了。


冬日知道自己不能直接用枪指着对方的脑袋,问他他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绮梦仅仅是绮梦而已,他甚至没法确认它的真实性。它曾在他面前生起,破灭,使他不得不放弃相信。“不会说谎的人,在外面少开口。”冬日收回左轮手枪,倒了一杯热水放在床头柜,“你还有三天时间休养,这期间我会向你说明一些战斗以外的东西。没有特殊情况,尽量不要离开这里。”


“你来的不是时候,加卢西奥家族刚进行肃清。要你看的货也是假的,朗姆洛的主意,不这么做的话没法引叛徒出手。刚刚朗姆洛来了消息,说蓝夫人早就背叛了文森特,现在听老头子的话。”


冬日口中的老头子是加卢西奥家族的家主,文森特的父亲。史蒂夫终于知道弗瑞为什么会塞这么多人来这边了。


“我们是肃清方,还是被肃清方?”


“那就取决于哪边能占上风了。”


“文森特要走了药坊的生意,老头子嫌他太贪心,不打算把玛利亚之吻[1]的配方交给他,但老头子被女人迷晕了脑子,配方走漏到蓝夫人那里。”


“那,我们……”史蒂夫艰难地习惯现在自己的身份,“接下来是要从她的嘴里问出来?”


“我说过了,这不是我们的工作。”冬日不太情愿提到这个,“是朗姆洛的活儿。”他不喜欢朗姆洛,倒不是怀疑对方是否真的站在文森特这边,只是他办事的方式让他有些不爽。史蒂夫在听到朗姆洛的名字时,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更是加深冬日对朗姆洛的厌恶。搞不好他那边的人都不是,冬日心想。


就在冬日向史蒂夫说明当前基本情况时,安全屋另一个角落多了些动静。两人交换了眼神,史蒂夫接过冬日的备用枪,而冬日补充了柯尔特手枪的子弹。半分钟后,浑身是血的娜塔莎出现在他们面前,举高了双手——“我没武器了。”她说。


“我把你扭送到文森特那。”


“请先别那么做,我是来谈条件的。”娜塔莎有些憔悴,她的腹部中了枪,若不及时治疗的话迟早会失血过多晕倒。冬日仍然拿枪指着她,于是她又低声叫了声老师。“看在过去的份上,能不能让我说完话。”


“你说。”


“夫人没有背叛文森特,真正的配方不在夫人手上。”


“理由?”


娜塔莎扶着墙坐下,嘴巴一张一合。冬日问史蒂夫能不能下床,“如果能,就帮她处理一下,药箱在你床底下。”冬日戴上护目镜,“我先出去看看。”


史蒂夫几乎是第一时间上前帮娜塔莎消毒,处理伤口,还好她伤得不算重,不一会儿意识就清醒了不少。“你居然也是他的学生?”史蒂夫问娜塔莎。


“算是你的前辈。”娜塔莎说,“我还知道他的弱点,只要你同意我的条件,就算你暴露了,我也能让你全身而退。”


“罗曼诺夫,我从不趁人之危。”


“你知道我和你不同,为了活命我什么都敢做。”娜塔莎的腿上还绑着备用小刀,她刚刚对他们撒了谎,并非空手而来。“我不能保证冬日待会儿不会将我送走,他向来不喜欢插手朗姆洛的事,但他说的话文森特会听进去,也许……我还能赶得上。”


“有人在等你,对吧。我不是冷血无情的人,如果你能对我说实话,我是不会见死不救的。”史蒂夫还在弗瑞手下时,对娜塔莎的事略有耳闻。她被巴顿特工带到局里,也是为了巴顿特工才回到加卢西奥家族。


“我们都中了朗姆洛的套。”娜塔莎说,“你敢信吗?弗瑞上个月开始就不信他的话了,你想过你为什么会临时派到这里?”


[2] 玛利亚之吻  在文中是指一种酒。


解释下巴基的黑话,文森特的生意是指当时特赚的私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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